时间:2022-6-15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
乡情散文:诱人味蕾的家乡咸菜

文:杨晓光

在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,入冬前腌咸菜、积酸菜、窖藏白菜,成为家家户户的头等大事。人们就是凭借着这些菜,度过漫漫寒冬。如今的生活水平跨越到当年不可企及的高度,当人们吃腻了大鱼大肉,于是怀念起了当年佐餐下饭的小咸菜。

我是吃着奶奶腌渍的咸菜疙瘩长大的。在我小时候,由奶奶带着在农村老家生活。喝粥吃饼子,经常就着奶奶腌的酱缸里的咸菜。奶奶腌的咸菜,有着浓浓的酱香味,就像用“仙岛”牌酱油拌得那样香脆可口,时隔多年仍然留存在我的味蕾中。

由于只有我和奶奶两口人,虽说一日三餐离不开咸菜,但是日用消费量并不大,所以我家腌咸菜,有条件用大酱腌制上等的优质咸菜。每年秋冬交替时节,奶奶都用红皮圆萝卜在酱缸里腌咸菜疙瘩。她先将圆萝卜逐个用菜刀削去两头的缨子和须子,放进水盆清洗干净,等萝卜自然晾干后,就把它们放进大酱缸里,再压上一块石头,以便使咸菜腌制得更均匀。

乡情散文:诱人味蕾的家乡咸菜

大妈和老婶家腌咸菜用的是大缸,腌料不是用大酱,而是大粒咸盐。每年大妈家腌咸菜时,奶奶也像借鸡生蛋一样,顺便腌几个萝卜疙瘩,留着自己吃,所以我也吃过奶奶的盐水腌咸菜。它只有重口味的咸,而没有大酱厚重的香。即便切出细丝用酱油拌了,酱油也只浸其表难入其里。但是将盐水咸菜晾干了,再用水泡软了切丝、切丁,拌上酱油香油和蒜末,嚼在嘴里绵绵的,口感特别劲道,吃起来风味别致。

农家的咸菜缸,啥菜都能往里装,腌的咸菜五花八门、各式各样,只要是地里种的菜都能腌。有白萝卜,有青萝卜,有白薯,有小棵白菜,有白菜帮,不过最受欢迎的是芥菜疙瘩和鬼子姜。腌好的咸芥菜疙瘩吃起来有点艮,但有嚼劲;腌着吃的鬼子姜,脆爽回甜,一咬嘎嘣脆,就像水萝卜一样,虽然带着个“姜”字,但一点辣味也没有。家家户户都会在自家菜园子里或多或少种些芥菜。鬼子姜不需要特意种植,头年出鬼子姜落在地里的块茎,来年春风一刮,嫩嫩的叶芽便会破土而出。

咸菜也有“速生”的。明万历年间洪应明《菜根谭》云:嚼得菜根,百事可为。腌制速生咸菜的坛子,在我老家昌黎县晒甲坨,属于现实生活中不折不扣的“菜根坛”。家庭女主每天做饭切菜时,把剩下的白菜疙瘩、萝卜皮、菜莛、菜根等,随手顺刀一一切碎,扔进坛子里,撒一层盐,把吃剩下的一瓣蒜、半颗辣椒也随手扔进去,再特意放上几片生姜、一小撮花椒粒和几个大料瓣。隔长不断地想吃了,搅拌一下,捞出一把,盛进盘,倒点儿香油醋,这种暴腌速成咸菜,比平时大缸里的盐水咸菜,明显有着不同的风味。

乡情散文:诱人味蕾的家乡咸菜

老家的乡亲们就着咸菜吃饱肚子,男人们下地打土坷垃平整土地,下河捞河泥广积绿肥;妇女们纺棉花、纳鞋底、缝补衣裳;一家老小坐在炕头上,借着煤油灯的一都光亮,给生产队剥花生种,有说有笑地在家挣工分,过着丰富多彩的夜生活。人人出力干活,都有使不完的劲儿。如今经常爬山的驴友都实践过一个生活常识:爬到半山腰途中作短暂休整时,头朝着山脚的方向平身仰卧,嘴里嚼一根咸菜条,再喝几口甘咧的山泉水,短时间内即可精神倍增,满血复活,再次踏上登山路则会脚底生风。正应了洪氏所言:吃了咸菜,百事可做。早年电影《红高粱》中的“酒神曲”唱道:喝了咱的酒哇,上下通气不咳嗽。我借用其意,姑且戏仿之:就着小咸菜呀,吃了大碴粥哇,干劲倍增精神抖。

就着老家的咸菜,不仅能多吃两碗饭,以此壮筋骨长力气,咸菜还能败火,其作用简直都神了。我就曾不止一次吃咸菜“治好”头疼脑热。每当我浑身酸痛,就像霜打的茄子抬不起头来,奶奶就让我白嘴嚼两根咸菜条,嚼得我口干舌燥,于是咕咚咕咚喝一茶缸子凉白开,居然屡见奇效。也不知是咸菜的功劳还是多喝水的疗效。不管怎样,吃了咸菜才口渴是真章。倘若由于喝水加快了身体的新陈代谢,促进了排毒败火,最起码吃咸菜起到了药引子的作用。

随着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,我们的一日三餐也越来越丰盈,餐桌上的食物越来越丰盛。过去的日子虽已远去,然而当年的生活情境常萦绕心间。咸菜之于别人而言,或许只不过是小菜一碟,但对我来说,却是过往的情怀,年代的记忆,童年的味道。

  我喜欢咸菜,更喜欢凡俗生活的色香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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